“其实没丢多少钱,美元和当地货币总共价值约200元人民币,当时我返回扶起我的自行车,心想怎么着能把这几个黑小子抓住,便和几个近前摆摊卖货的人搭讪,给他们讲,在法国,贼偷了东西,一般都把护照、银行卡等自己没用的东西寄还失主,我也希望刚才的黑人把我护照袋中的文件还给我,刚开始人们支支吾吾,后来有人点头答应,下午三点左右,我偶然回头,见一六、七岁小黑孩儿,正悄悄将我空护照袋放在我身后地下。” 第二天中午,因为丢失了一份文件的缘故,李跃中不得不回比勒陀利亚,往中国大使馆走一遭,“使馆人员听了我的叙述,拿出一张单子,要我签字,原来是要救济我一千块钱,公款,必须签字,我反复解释,由于采取了防范措施,只失去了25美元,是一点零钱,几番推辞不过,只得收下。” 第二次被抢劫是在安哥拉。中非小国安哥拉自1975年独立以来,一直笼罩着内战的硝烟。2007年,当李跃中骑自行车游历至此,仍能嗅出空气中的火药味。7月的一天,李跃中到达信戈罗伊小镇,下午四点当地发生了火力冲突,一伙军人在猛烈火力的掩护下,竟将李跃中擒上了山头。却觉得惊险之中给他带来了别样的快乐和刺激:“在机关枪的火力掩护下,两个班的兵力,两翼包抄,将我擒上山头,抢了我四十多美元,但允许我拿冲锋枪朝天随便扫射,如果他们再遂了我打一发迫击炮和反坦克穿甲弹的愿望的话,我便不把这次四十多美元的损失,看作是被抢劫了。” 第三次在巴西,那是个全世界犯罪率最高的地区之一。2000年9月30日夜里,李跃中帐篷露营在距巴西南部著名古迹——“老镇”附近的小村一个棚子下面,后半夜被人抢走了自行车和上面的行囊,“我身上有几千美元,当时的环境下,能保住钞票,全身而退,或许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。” “第二天我和警察一起到村里放了话,谁若能拿回我的笔记本和胶片,我付钱买,后来还真有几个孩子给我送来了一些旧地图、文件、新胶卷等等我的囊中物品,但没有我最想要的东西。几天后的一个傍晚,一个白人警察开车带我到他家里,洗澡吃饭,最后要二百美元,将车、囊全部归还于我,我当时掏出200美元让他看清楚,但我要求见到东西才付钱,警察要求先给钱,最后不了了之。” “在遭遇抢劫之前,总觉得没有被抢劫的旅行和人生,似乎不尽完美。被抢劫后,第一次,尤其是第二次我津津乐道,只是第三次,在巴西丢失的笔记本和胶片,至今,乃至终生都将是我心中的最痛。” “撒哈拉的星空下最适合讲故事,撒哈拉的星空下最适合轻唱,撒哈拉的星空下最适合吟咏,撒哈拉星空下最适合娓娓长谈,撒哈拉星空下结成的友谊终生不逾。” 1999年2月24日,李跃中的自行车正式进入撒哈拉沙漠。 在撒哈拉的旅途中,李跃中结识了两位24岁的法国自行车旅行者,高个子纳特,大胡子硅斯。因为同是自行车旅行爱好者,自然而然三人攀谈了起来,“他们热情的帮忙,联系了一辆吉普车,将我的自行车绑在车顶,又安排我坐入一位法国小伙子的车里。” 搭了一段运输铁矿石的火车后,李跃中三人到达目的地阿吉。在那里纳特和硅斯都灌了很多水,李跃中只烧了1.5升的茶水带上,水是沙漠旅行中最重要的东西。“沙漠之旅,最重要的是水,但水的重量,着实让人烦恼,纳特和硅斯行囊最重的部分就是水,地图上我看到前面30公里有个小村庄,名叫阿格维,那里一定有水井。” 平时李跃中骑车都是捡平的地方走,沙漠里则不同,他们专往石头渣子地里骑,“虽然颠簸,但总比车轮陷在软沙子里面蹬不动要好,那时每遇上一片石滩地便会心花怒放。地图上标有一条路线,但四顾茫茫,瀚海无边,只能往南横冲直撞,中午遇见一座颓败的土屋,择背风面,筋疲力尽的我们用纳特的水烧茶,吃一些干粮,两米远处有一具驴子的干尸,使我们的吞咽和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。” 那天晚上李跃中讲了一些中国的幽默故事,介绍了中国的唐诗,问了些关于拿破仑事,他们也讲了一些法国的幽默故事。 “如果我漫游世界,花光了积蓄,老天爷安排我沿街乞讨的话,哥伦比亚是我的首选。” |